每當新認識一個法輪功學員,通常都被問知不知道中共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說到中共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中國人都是略知一二,只是大部分人都不願意講出來。正是民眾的沉默,使中共有恃無恐。多年來,從未真正停止過迫害法輪功學員。
我是個東北人,生活在法輪功的發源地東北。在我們當地,百姓十之二、三都做法輪功,修煉法輪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儘管我不做法輪功,又沒有上網查詢任何相關的資料,但身邊相識的做法輪功的人不少,鑒於法輪功的事在我們當地人盡皆知,所以我作為百姓中的一員,也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一些零零散散的真相和細節。
法輪功弘傳剛開始幾年,政府對法輪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的跡象,法輪功學員的人數也在短短几年勢不可擋地暴增,幾乎是達到碾壓的程度。政府高層認為做法輪功的人多到難以控制,便對法輪功的態度背地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變成不折手段的強力打壓。
為什麼用「背地裏」這個詞,中共對法輪功勢力忍無可忍,但忌憚人數眾多,背地裏做了一些準備後,才在1999年7月份,通過中共中央電視臺播出禁止法輪功的通報。
同年4月25日,法輪功學員在北京靜坐(編註:425萬人和平上訪),一開始中共對此是封鎖消息的,怕「影響不好」,大部分群眾7月份才知道。中共細數法輪功的種種罪狀,把4月25日靜坐的影像播出,說明中共早已下了決心,只是明面上沒有採取行動。中共有明有暗,作為國家的領導者不光明磊落,對待臣民還使用計謀。
在我看來,法輪功修煉者前期煉功只是強身健體;後對中共鎮壓後的反抗行為,是對信仰和自由的堅守。法輪功學員一直在講真相,是需要他們團體以外的人的支持。我不贊成暴力打壓任何一個堅持美好信仰的團體,如果一個人既沒有信仰也沒有追求,像木偶那樣,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剛開始中共禁止做法輪功的時候,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法輪功是X教,竭盡所能地想把法輪功的名譽搞壞。儘管這樣,家鄉仍然有大量的法輪功學員捍衛信仰,自發去北京請願。
我不是法輪功學員,在全國範圍全面打壓法輪功的節骨眼上,我曾到火車站買去北京的火車票,售票員一聽我要去北京,原本還在低頭做事,馬上把頭抬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問:「你去北京幹什麼?你是不是法輪功的?」好像我要去北京就是罪過。
我說:「不是!」
售票員說:「怎麼證明你不是法輪功的?」
我心想:天哪,售票員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不是做法輪功的,就不是做法輪功的,那要怎麼證明?」我回答。
解釋了半天,我也就是重複說同一句話,「我不是做法輪功的。」
沒有辦法拿出證據,我身後還站著一排著急等待買票的人,大家交頭接耳,七嘴八舌,售票員不好過多和我糾纏,猶猶豫豫地,最終相信我了。估計要是去北京請願的法輪功學員多,這個小小的售票員也要被追責。
這真叫高壓統治、全面把控。中共為了加強集權,不允許民間有大規模的組織。一旦組織壯大,容易引起大規模的反抗,中共的統治就會動搖。如果中共做事堂堂正正,備受擁護,那怕什麼聚眾呢?
由此可見,什麼人民代表大會呀,選舉呀全是扯淡。中共的統治是沒有群眾基礎的。中共的歷代領導人都缺乏威望,如今的習近平也是在攀上權利頂峰之後,一改過去愛民和謙卑的姿態,理所當然地露出不可一世的嘴臉,甚至把器重自己的前國家領導人都踩在腳下。
因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中共能夠上位的領導人都是小人得志,權謀手段高超,操控他人是他們一貫的本性。中國的經濟和發展落後於臺灣地區和其他國家,正是由於他們的工作重心是攬權和濫用職權,而不是全心全意為人民。
中共傾舉國之力,發動了對法輪功學員的全面鎮壓,首先從源頭上堵截來訪人員。不許法輪功學員上京告御狀,那法輪功學員只能留在當地,在當地的市政府廣場搞一些請願。
你有辦法,我有對策,市政府廣場周圍埋伏了大量的警察還有警車。這時候,已經有相當一部分膽小的法輪功學員,銷聲匿跡,中共和警察的數量佔據上風。一看見仍有法輪功學員在集會,不容分說,警察使用暴力把法輪功學員都強行拉上了車。上車之後,把車一路開到了沙漠嶺。
沙漠嶺是哪兒?在我們家鄉,沙漠嶺是死了人才去的地方,邊上就是火葬場,那是一個非常晦氣的地方。老百姓罵人或是詛咒經常提到「沙漠嶺」這個詞,「沙漠嶺」在當地是死的代名詞。
中央高層不會下達這麼細緻的任務,是我們當地的市政府,還有當地的公安局警察自己想出來的餿辦法、損辦法,用來整治法輪功學員。要知道火葬場那邊,是一個人煙特別稀少的地方,在二十年前,你要是從那裡想回我們市區,連公共汽車都沒有。缺德不缺德?讓他們步行幾個小時走回來!
你要問我怎麼知道呢?因為我的姨夫也是個法輪功學員。當時,他已經80歲了,因為年齡特別大,法輪功的其他學員,看我姨夫年紀太大,說:「哎,你那麼大年紀,就不用跟我們一起去(北京)了。」然後,只有我姨夫一個人倖存了,他沒有去過北京上訪,也沒有被人扔到沙漠嶺(火葬場)。多說幾句,我姨夫是個法輪功的受益者,他練法輪功不僅身體好了,還長出一圈黑頭髮。
之後,我們當地的個別法輪功學員,扛不住酷刑的折磨,和警方對家人的威脅,不得已把曾經去過北京上訪的法輪功學員名單給泄露了。我們當地的警察陰招又來了,你去北京幾天,當地的派出所就把人抓起來拘留幾天,以牙還牙。這些事在當地傳得沸沸揚揚,儘管沒有任何一個媒體敢曝光,但民眾口口相傳,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的。
法輪功學員剛被放出來沒幾天,上面正式下達命令,之前去過北京的人又都被捕了。前面關的那幾天拘留不解恨,又都給他們判刑了。女的判個兩、三年教養,都關在遼寧馬三家女子勞教所。去過北京上訪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被判刑了,大概就是這樣。
我父親的同事也坐牢了,坐牢的人姓劉,之前也是黨員,有文化,書法寫得也好。由於她看清了中共的真實嘴臉,倒戈成為法輪功的堅決維護者。所以說,我們不能否定體制內的所有人,中共內部也有一些有良心的人,也有一些願意修煉法輪功的正經人。
我當時正值20歲的年紀,覺得好像到公園或是廣場鍛練身體、做法輪功是中老年人的事。沒有刻意為之,拋開中共媒體魑魅魍魉的藝術加工,在不經意之間,我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瞭解就是這些了。
來美國之後,再聽法輪功學員詳細講述她們被捕前後發生的事,那比我寫的慘太多了。
在我們東北當地,警察的名聲很臭。中共下達禁止做法輪功的命令,再由下面一幫流氓警察打手來執行,警察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門,都是些悲傷的故事,讓人聽了揪心。好比廚師講述殺魚的過程,遇到包席,一次殺幾十條魚,他就把魚抓起來,活生生的一條條往牆上使勁摔,用「啪啪的響」來形容,聽的人肩膀發顫,講的人邊講邊樂,直呼過癮。警察折磨法輪功學員,也是折磨得興奮,我就不贅述了。地方流氓警察做的事,都是中共上層默許的。
中國是一個黑社會,中共是黑社會老大,警察是流氓打手,我們不應該逆來順受,做個木頭人。要反抗,像法輪功學員一樣,喊出來,伸張正義!
我們都是中共獨裁政權下的受害者,我父親為國家工作幾十年,不明不白地下崗,之後又不明不白地慘死。死後十年,中共才補齊了拖欠我父親4年多的工資。欠死人的錢,拖欠了十年,這真是中國特色。我在中國活不下去,才選擇出國謀生。我以自身經歷為內容,寫了一部自傳體小說《人形野獸的籠子》,想讓更多人看到、聽到和認識到我們所處的環境,大家不要只為生存勞作,精神上的富有和物質財富同樣重要,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還有理想和信念,憧憬和未來。
作者簡介:本文作者是一位旅居美國的華裔街頭畫家,中國民主黨成員,長期支持中國民主運動,2008年來美國,目前住在加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