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8月25日訊】(記者陳德怡洛杉磯報導)被迫滯留美國的優秀中國女律師周君紅的遭遇,印證了人們對中共的一句概括:它時時刻刻都在樹立敵人。
周君紅去年3月在美參加律師考試期間,因在微信朋友圈發表言論批評父親盲目相信中共,意外走紅網絡。她隨之遭遇網暴、中共警方警告、微信號被封,又被就職的律師事務所解聘。本來買好機票打算回國,臨行前她猶豫了:回去後,等待的是否就是監獄?
上週末,已遭當局吊銷律師資格證的周君紅,向大紀元記者回溯了她在大陸的經歷。
從留守兒童到刑事辯護律師
周君紅1987年出生於湖南省一個偏僻的鄉村。家裡的房子曾被中共官員強行扒下牆角,這處房屋承載了她童年的憤怒、不安和恐懼。記憶中的兩道陰影,一直伴隨她至今。
「我小時候每次看到那個磚頭被拆掉的牆角,就會忍不住偷偷哭泣。」周君紅說,「我很怕住在這個家裡,怕房子有一天突然塌下來。」
那是1990年代初,她的父母生下了第三胎——她的弟弟。政府計劃生育官員發現後,一大群人衝到家裡,要「扒房牽牛」,不是口頭嚇唬,而是真的動手了:牆角的磚頭被一塊塊扒下,縫紉機被搶走,就連豬欄裡的小豬仔也被捉住帶走。在父親東湊西拼交了幾千塊錢罰款後,房子才保住了。在那個時代,幾千塊人民幣對農村人來說是一筆鉅款。
另一道陰影是留守兒童的生活。她的父母去外省打工,把她和弟弟妹妹留在家裡。三個孩子在親戚家輪流住。她說:「小時候看到太多以強凌弱的事情,我體會到了底層民眾被欺壓時,內心的無助和卑微感。」
童年經歷讓她立志要擺脫農村。2006年高中畢業後,她通過自考入讀北大法學院,畢業後到深圳工作。她邊工作邊備考,2012年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不久後,她進入當地一家律所,作為刑事辯護律師執業,期間兩次獲得律所表彰。


獨裁暴政下 冤假錯案非常普遍
「我為什麼想學法律?那時我以為可以通過法律保護自己。」周君紅說,「但做了律師我才發現,中國的所謂法律只是中共維護獨裁暴政的工具。」
她舉例說,一位民營企業家從生意夥伴那裡收到欠款8萬元,給了對方收據。八年後,雙方因為糾紛,還錢一方誣陷民企老闆敲詐勒索,並買通中共警方將這位老闆抓了起來。律師參與後找到證人,證人在法庭上明確表示沒有敲詐勒索,案情很清楚。法官和書記員卻誘導兩位律師簽署空白筆錄。最終這位企業家被判刑四年,當初收的8萬還款也全部退回。
她趕緊查看案件筆錄,發現證人的證言竟沒有記錄。上訴後,二審維持原判。二審法官親口對當事人家屬說,他也知道當事人很冤。後來家屬才了解到,法官受到上級領導的施壓而不敢做無罪判決。
周君紅經歷的這類案件很多。一位被判處無期徒刑、沒收全部財產的小夥子,讓她尤感可惜。小夥子在網上認識一個朋友,那人邀請他去玩,第二天託他去一個地方背一個包裹到另一地方,兩地只有約200米遠。他沒走多遠,警察衝了出來。
「我感到這就是一個圈套,是釣魚執法。那包裏是不是毒品都很難說。」周君紅說,包裹上沒有查出當事人的指紋,當事人也不知裡面是不是毒品。她提出無罪辯護,但判決書顯示的卻是輕罪辯護,「律師的辯護詞都被篡改,非常不可思議」。
周君紅一位同行辯護過一樁「政府訴訪民敲詐案」:一位拆遷戶認為補償款太少去上訪。政府和他達成和解,多給了些錢。沒想到錢拿到手,拆遷戶就被關進監獄——政府說他敲詐勒索、用上訪給他們壓力;補償的錢款也被收了回去。
中共法律服務於黨 人人都不安全
「中共的法律不是維護民眾的利益,它是服務於黨的。」總結頻頻看到的當權者執法違法案例,周君紅說,「經濟出問題的時候,它(中共)首先拿法律工具來栽贓陷害、來強取豪奪。」
她發現,那些刑事案件到審判階段、尤其二審階段,律師的辯護起不到什麼效果,「明明無罪,經過層層施壓,無罪變有罪,輕罪也會變重罪;所謂法治,本質上就是人治」。
來美後,周君紅由於對中共的看法和父親不同,就在微信討論,並把言論發布在「朋友圈」,沒想到一夜走紅,被很多群組轉發。受到警告、微信被封後,她被律所解除了聘用合同,被迫取消了回國行程。她的律師證在2024年年底前被廣東省司法廳強制註銷。
「這個體制內,人人都不可能安全。」她說,國內沒有司法獨立,沒有言論自由和新聞自由,每個人都是受害者,「這不是個別領導人造成的,是共產獨裁的必然結果;只要共產黨還存在,就不會改變」。
「我現在最迫切的願望,就是擺脫中國共產黨的暴政。」周君紅說,「我是學法律的,我們在海外必須善用法律,為遭受中共迫害的人們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