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記者林子晨加州報導】「千萬別回來啊,亮子!」電話那頭,母親沙啞顫抖的聲音,帶著恐懼,「(同修)老李從美國回去,出海關時就被抓,判了八年,關進黑牢,至今生死不知!」身在美國的王亮緊握手機,眼眶通紅,喉頭像堵了石頭,哽咽難言。他知道,若踏上故土,等待他的只有中共的非法抓捕、監禁和酷刑。
1986年出生於遼寧農村的王亮,12歲隨父母修煉法輪功,卻在1999年中共鎮壓後,家破人散,流離失所。2024年,他冒死「走線」到美國,尋求信仰自由。然而,即使遠隔重洋,中共的長臂管轄如陰影籠罩,無情迫害他的父母、岳母,甚至不修煉的妻子。這是一個80後小伙子在慘絕人寰的迫害中守護「真、善、忍」,用信仰點亮希望的真實故事。
童年的燈塔:學法點的溫暖
1998年,12歲的王亮跟著父母走進法輪功修煉。他家是村裡的學法點,每晚,父母和十幾位同修擠在家中小屋,昏暗的燈光下,圍坐一圈,輪流讀《轉法輪》。低沉的讀書聲伴著窗外蟲鳴,溫暖純淨,像一盞燈照亮他幼小的心。清晨,村頭空地上,薄霧繚繞,朝霞映紅整齊的煉功動作。王亮盤腿時,腿酸得像針扎,汗珠滾落,但他咬牙堅持,和小夥伴「比學比修」。每當聽起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的講法錄音,聲聲深邃悠長,讓他立志做「真、善、忍」的好人。
1999年7月20日,中共鎮壓法輪功如黑雲壓頂。13歲的王亮眼見父母、爺爺奶奶、大爺、姑姑、二姨被抓,王亮家裡被610辦公室和村書記抄得空空蕩蕩,房子、糧食、電器、土地全被搶,只留200塊錢,「美其名曰」是給他和弟弟的「置裝費」。村裡人圍在巷口,50多歲的李大爺搖頭嘆氣:「這倆娃沒爹沒媽,完了,長大連媳婦都娶不上!」30多歲的張嬸冷笑:「誰讓他們家練法輪功,活該!」這些話如刀子刺進王亮心裡,他攥緊拳頭,低頭不語,淚水在眼眶打轉。
探監的鐵窗:父母的苦難與孩子的淚
父母欲赴北京天安門拉條幅和上訪講清真相,卻在火車站被便衣警察反銬,押回遼寧,關進洗腦班,後判刑三年,送往吳家堡監獄。13歲的王亮第一次探監,坐了近三小時搖晃的長途車,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陰冷的監獄。隔著生鏽的鐵窗,他看見母親瘦得像紙片,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手指顫抖著伸向他,想摸他的臉,卻被冰冷鐵欄擋住。「媽媽,你啥時候回家?」王亮哭著問,聲音哽咽,淚水模糊視線。母親咬緊嘴唇,淚水滑落,低聲說:「亮子,別怕,媽修大法,沒錯,總會回來的。」外婆在旁悄悄轉頭,抹去眼角的淚,佝僂的背影滿是無奈。
父母被抓後,王亮和弟弟因不願污蔑法輪功被學校開除,夢想被碾碎。無家可歸的他們投靠外婆,住在外公外婆破舊的泥屋裡,寒冬時分,幾個人擠在一張大炕上互相取暖。每天只能吃白菜燉土豆,難見葷腥和綠葉菜,正在長身體的兄弟倆經常餓得肚子咕咕叫,卻懂事地不告訴外婆。外婆靠低保度日,負擔兩個孩子,半夜常偷偷抹淚,雖支持王亮父母修煉,仍嘆道:「你們爹媽咋這麼倔,害你們遭罪!」王亮聽了,心像被針扎一樣,咬牙說:「姥姥,爹媽沒錯,大法是好的!」
飯店打工:13歲的血與淚
為了不給外婆家添負擔,13歲的王亮帶著弟弟到叔叔的飯店打工。他們刷碗、削土豆皮、清理魚內臟,手被刀割得傷痕累累,冬天凍瘡裂開,血水混著冷水,疼得拿不住碗。他們吃客人的殘羹冷炙,或白菜土豆,勉強果腹。晚上睡在後廚,兩個凳子拼成床,薄被蓋不住寒氣,硬得硌得骨頭疼。
當年父母在獄中聽聞孩子受苦,心如刀割。父母出獄後回到家,父親坐在炕沿,頭髮花白,聲音沙啞,低聲說:「獄裡冬天逼我們洗冷水澡,零下二十多度,水潑身上像刀割,還被毒打、扇耳光、不讓睡覺,吃的只有硬邦邦的窩窩頭,菜淡得像白水。」母親顫抖著補充:「牢房潮濕發黴,擠滿法輪功學員,有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我讓一個同修擠著睡取暖,卻被牢頭罵得狗血淋頭。」他們拒絕「轉化」,寧願受苦也不背棄信仰,這份堅定讓王亮心痛如絞,卻也點燃了他對「真、善、忍」的信念。
堅守信仰,迫害中的昇華
王亮說:「這些年,我爸被抓了好幾次,最長判三年(1999年與母親到北京上訪),短則十幾天到一個月,遭受嚴刑拷打,逼寫保證書。我和母親也被抓過一次,絕食三天後才放出來。爸爸有次被抓到公安局,趁亂逃脫,流離失所好幾個月。當地好幾個同修被折磨致死,屍體不讓家屬看,直接火化。爸媽能活著回來,算很幸運了。」
父母出獄後,雖身體虛弱,但信仰從未動搖。他們告訴王亮,獄中的折磨讓他們更明白「真、善、忍」的珍貴。母親後來得了尿毒症,血壓高到290,醫生說得終身透析,村書記卻因她修煉大法不給辦醫保,還逼她簽放棄修煉的保證書。她咬牙說:「寧死也不放棄大法!」停了透析,回家專心學法煉功,奇跡般康復,至今身體硬朗,震驚全村,鄉親們直呼:「大法太神了!連尿毒症都好了!」
父母出獄後,王亮和弟弟回到空蕩蕩的家,土地早被沒收,沒法再種地養家,一切從零開始。為了幫父母撐起這個家,尚年幼且無法再回學校讀書的哥倆兒只能出去打零工、做紗窗。後來王亮看到廣告「家中再有,不如一技在手」,全家商量,決心讓王亮先學美髮,回來再教弟弟。於是15歲的王亮進入美髮學校,他拼命練手藝,每天免費為工地工人和村民剪頭,半年後學成。他和弟弟一起開了家小理髮店,幫弟弟脫離澡堂那份又髒又累的搓澡工作。一把剪刀,開啟了他的人生新局。
他說:「我按大法要求做生意,誠實不欺客,顧客多給錢都主動退還。」大家都很信任他,生意慢慢好起來。他常在剪髮時向顧客講法輪功真相,幫助數百人退出中共組織,許多老顧客因他的善良而認同大法。
王亮在苦難中堅持修煉,屢受考驗。父母出獄後,他重回修煉環境,但村裡的歧視和叔叔的打罵讓他心生怨恨。但他想起大法教導與人為善,他開始學會向內找,放下怨氣,用「善」化解過往的傷害,用善心對待他人。甚至在叔叔生意失敗、跟家人反目時,主動幫他照顧年邁的奶奶。他說:「要不是修大法,我可能永遠不會原諒叔叔。」這份善心讓他內心輕鬆,感受到修煉帶來的平靜與喜悅。每次學法,他都彷彿回到小時候學法點的溫暖時光,心裡充滿力量。
2008年,王亮與相戀一年的女友攜手走入婚姻,次年有了可愛的女兒,幸運的是,岳母也是修煉人,二人經常一起學法煉功,其樂融融。王亮的岳父也因相信法輪功是好的而受益,他喉癌手術後仍能說話,也開始閱讀法輪功書籍,走入修煉。王亮的妻子雖不修煉,但堅信大法的美好,支持他修煉。這份家庭的溫暖,更讓他下定決心為家人找條活路。
長臂管轄的陰影:親友的恐懼與警告
中共對王亮一家的打壓從沒停過。父母家門口裝著監控攝像頭,電話被監聽,警察三天兩頭上門威脅他的父母:「不放棄法輪功就抓人。」村書記也經常「裝傻」,不給王亮家應有的福利。
在這嚴密的監控和威脅下,王亮感覺喘不過氣。王亮說:「這樣的環境,孩子怎麼成長?我不能再等了,得出去,為家人找條活路。」他想幫家人擺脫這種不自由的生活,又聽說海外法輪大法項目缺年輕人,於是決心來美國尋求信仰自由。他申請美國簽證兩次都被拒,眼看被抓風險越來越大,只好選擇獨自一人走線來美。他說,「我不是不守法,是根本沒別的路。」「拿到合法身份,我就能救出還在中國被迫害的父母、岳母和妻子,讓女兒在自由的國家安心上學,還能幫海外同修講真相,多做點實事。」
臨走那天,王亮點上一炷香,對著師父心裡發願:「無論能否離開中國,我都會繼續堅持修煉法輪大法。」這句話成了他一路走下去的力量。
2024年,王亮「走線」抵美,歷經土耳其、埃及、厄瓜多爾,到墨西哥騎摩托車2000公里,並渡過巴拿馬運河,險些被黑幫搶劫、鱷魚襲擊,終於在德州通過移民審查,獲得工作許可證。來到聖荷西,他住在二手Odyssey車裡,靠工地刷漆謀生,手磨出厚繭,卻不敢回國——中共的鐵爪從未放過他。
即使遠隔重洋,中共的長臂管轄如噩夢纏身。父母、岳母、不修煉的妻子被列入「黑名單」,禁止出境,連探親的希望都被掐滅。警察頻繁打電話恐嚇,語氣兇狠:「王亮在哪?不說就把你們全家抓起來,家抄空!」父母家門口裝上監控攝像頭,斜掛在電線桿上,紅燈閃爍像不眠的眼睛,記錄他們每一步。村書記帶警察上門,質問:「還煉不煉?王亮在美國幹啥?」
王亮聽到這些,心揪得生痛。即使身在美國,他仍常做噩夢,夢見被抓回中國,關進黑牢,電棍劈啪作響,醒來一身冷汗。他擔心自己的孩子若留在中國,會像他小時候一樣,父母被抓,淪為孤兒,傻了、瘋了,甚至身心受創。他暗下決心,要在美國站穩腳跟,將家人接來,遠離中共的魔爪。
信仰的力量:從苦難到希望
在聖荷西的法輪功集體煉功點,王亮找到同修,參加法輪功活動。一次遊行,他舉著「法輪大法好」的橫幅,走在隊伍前列,陽光灑在他堅定的臉上,心中一片溫暖。燭光守夜時,他手捧蠟燭,淚水滑落,默默為被迫害的同修祈禱,心裡卻無比平靜。他考取美髮執照,在理髮店重新開始,剪刀聲中剪去過去的傷痛。「真、善、忍」讓他放下對村書記和叔叔的怨恨:「他們不懂大法,我不怪他們。」這份無為自得,讓他內心如湖面般寧靜。
王亮盼著今年7月20日反迫害26週年的活動,和同修們一起走上街頭,舉起「法輪大法好」橫幅,告訴美國人中共的邪惡本質,讓更多人了解真相,讓更多人明白大法好,幫還在受苦的同修早日脫離苦海。他說:「我吃了那麼多苦,總得讓大家知道真相,別再讓我的父母、妻兒受這罪!再黑暗的日子,大法給我點盞燈,總能照亮前頭的路!」◇

2025年4月25日,王亮在中領館外參加425燭光守夜。(受訪者提供)

2025年5月,王亮參加舊金山513法輪大法日遊行。(受訪者提供)

王亮(左二)參加2024年720反迫害遊行。(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