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09日訊】(記者陳俊村報導)在當今社會,智能手機的使用占據了人們大量的時間和注意力,甚至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有專家因而將其稱為現代最大的寄生蟲。
澳洲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哲學副教授布朗(Rachael L. Brown)和新南威爾斯大學(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演化科學教授布魯克斯(Rob Brooks)在The Conversation網站撰文說,現代最大的寄生蟲並非吸血的無脊椎動物,它是外觀時尚、有玻璃螢幕、設計會讓人上癮的智能手機。
智能手機遠非良性工具,它寄生於我們的時間、注意力和個人訊息,所有這些都是為了科技公司與其廣告商的利益。
這兩位學者在《澳洲哲學期刊》(Australasian Journal of Philosophy)所發表的一篇論文中主張說,智能手機帶來了獨特的社會風險,從寄生的角度來看,這些風險變得更加突出。
生物學家將寄生蟲定義為從與其他物種(宿主)的密切關係中獲益,致使宿主承擔代價的物種。
舉例來說,頭蝨完全依賴人類生存。它們只吃人血,一旦脫離宿主,只能短暫存活,除非它們能幸運地落到另一個人的頭皮上。它們對於吸取人們的血液沒有任何回報,只會帶來難以忍受的搔癢,這就是代價。
就手機而言,它們已經大幅改變了人們的生活。雖然它們帶來了便利,但很多人被它們綁架,成為不斷滑動螢幕的奴隸,無法完全放下。這些人付出的代價就是睡眠不足、情緒失調、人際關係變弱。
一名使用手機的女子在打哈欠。(Shutterstock)
從互利共生到寄生
這兩位學者指出,寄生在動物消化道中的細菌以流經的營養物質為食,但它們也為宿主帶來益處,包括增強免疫力和改善消化功能。這種雙贏的共生關係稱為互利共生。
人類與智能手機的關係一開始也是互利共生。事實證明,這項技術對人類保持聯繫、藉由地圖導航和尋找有用訊息非常有幫助。
然而,這兩位學者認為這種關係已經變成了寄生關係。這種轉變在自然界中並不少見。互利共生者可以進化成寄生者,反之亦然。
隨著智能手機變得幾乎不可或缺,其提供的一些最受歡迎的應用程式(app)開始更忠實地服務於開發商與其廣告商的利益,而非用戶本身。
這些app的目的是引導我們的行為,讓我們不斷滑動螢幕、點擊廣告,並永遠沉浸在憤怒之中。而我們滑動螢幕的資料會被進一步用來剝削我們。它們會利用這些訊息來進行調整,更好地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因此,將用戶與其手機比喻為宿主與其寄生蟲,至少在某些時候是有意義的。
一群人在使用手機。(Shutterstock)
人與手機的對抗
這兩位學者說,在澳洲大堡礁,裂唇魚(bluestreak cleaner wrasse)會建立「清潔站」,替體型較大的魚提供清潔服務。這些體型較大的魚允許裂唇魚食用其死皮、鬆散的鱗片以及鰓中的寄生蟲。這種關係是典型的互利共生關係——體型較大的魚會失去寄生蟲,而裂唇魚會獲得食物。
但有時候,裂唇魚會「作弊」,咬住大魚不放,使互利共生關係轉變成寄生關係。而被清潔的大魚可能會藉由驅逐或阻止其再次造訪來懲罰違規的裂唇魚。在這種情況下,這些魚類表現出對維持互利共生平衡至關重要的一種行為——監管。
那麼,我們能否充分監管智能手機對我們的剝削,並恢復人與手機之間的互利共生關係呢?這兩位學者表示,有兩件事非常重要——在剝削發生時及時發現的能力,以及應對的能力(通常是停止為寄生蟲提供服務)。
就前者而言,我們很難發現這種剝削行為。那些設計各種功能和演算法來讓你拿起手機的科技公司並沒有將這種行為廣而告之。即便你意識到這種行為,做出回應也比簡單地放下手機更困難。
就後者而言,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已經太依賴手機,致使認知和記憶能力降低。而政府和企業藉由app將服務轉移到線上,進一步加深了人們對手機的依賴。一旦我們拿起手機存取銀行帳戶或取得政府的服務,我們就輸了。
這兩位學者的分析表明,個人選擇並不能可靠地引導用戶將寄生關係重新轉變為互利共生關係。在這場宿主與寄生蟲的競賽中,科技公司擁有龐大的資訊優勢,我們個體的力量遠遠弱於對手。
澳洲政府對未成年人制定的社交媒體禁令,就是為了限制這些寄生蟲合法活動而採取的集體行動的一個例子。為了贏得這場戰鬥,我們還需要限制那些容易使人上癮的app功能,同時限制它們收集和出售我們的個人資料。
有越來越多的研究顯示,過度使用手機甚至上癮會對人們的身心健康造成很大的影響,例如抑鬱、不孕和大腦發育遲緩等,因此應設法擺脫對手機的依賴。你可以藉由睡前關閉所有電子裝置等方法來應對上癮的問題。(欲知更多詳情,請點擊這裡。)
責任編輯: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