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25日訊】「范進中舉」的故事是清代《儒林外史》中的經典篇章。200多年後的今天,中共將其編入孩子們的語文教材中,目的卻在於通過諷刺、批判在古代中國存在了1300多年的傳統科舉制度,挖空心思地向娃們灌輸「舊社會」有何不堪、不好。
且不說這樣一個發生在明朝的小故事究竟能有多大的代表性,即便是真實不虛的、也能反映當時讀書人入仕的艱難,但只要把原文拿出來與現在中國的「考公」大軍們進行一番對比,就不難發現,明朝儒生可比紅朝治下希望通過讀書來改變命運的應、往屆大學畢業生幸福、幸運多了。
儘管中共的御用專家已承認,「『中舉發瘋』在當時的士人中……不普遍」,但還是要對各地授課教師統一口徑,稱范進這類士人有著「腐朽的靈魂」,其「如痴如狂地追求功名的最終目的,就是要使自己成為被巴結、奉承、攀附的權貴」;而范進「中舉後地位的迅速上升」也說明當時「官場腐敗,世態炎涼」;對於「成了新貴」的范進,張鄉紳「忙著拉攏勾結,以便結黨營私、為非作歹」也再次證明「當時官場的虛偽、黑暗」。此外,胡屠戶的存在也反映出明朝不缺「欺貧愛富、趨炎附勢的醜惡靈魂」。
中共大而化之地扣帽子,不禁令人呵呵。在如今中共治下,上述又有哪一條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對於這種目的只在歪曲的說法,有人最近忍無可忍了,於是發帖稱,《范進中舉》的細節足令人「細思極恐」,若「放到今天」,下面隨便哪一條都「很難實現」。
其一、范進54歲還能考秀才和舉人,沒有35歲的年齡限制;
其二、周學道不嫌棄范進窮酸猥瑣,還能在百忙之中,反覆讀3遍范進的試卷,然後選為第一名;
其三、范進沒中舉前,無房無產業,居然還能娶到媳婦,還是縣城小老闆的女兒;
其四、范進中秀才後,魏好古等一幫富裕的同學,不嫌棄他窮酸,還能帶他參加文會,一起進城鄉試;
其五、范進中舉後,面對各方的巴結奉承,還能保持初心,待人接物禮數周全,出手大方。
讀過原文的人或許已經發現,令人「細思極恐」的細節根本不只這五條。比如,與范進有著類似家境的周進(周學道)在中舉前就得到了姐姐丈人的幫助,能靠記帳來謀生。可見,胡屠戶這位丈人並不具有代表性。他沒中過秀才,卻依然能走進鄉試的考場。不是因為他家有關係,而是幾個素不相識的路人因同情他的遭遇而伸出了援手。他們慷慨解囊、拿出二百兩銀子,讓周進獲得了「納監進場」的資格。後來,他果然不負眾望,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不但中了舉人,還中了進士。再後來,如范進一般,被「授了部署」、「升了御史」、「欽點」為「學道」。明朝治下,家境如此貧寒的兩位儒生,竟然都在仕途上混得風生水起。
更值得一提的是,「苦讀了幾十年的書,秀才也不曾做得一個」的周學道,並沒有因為當年考秀才時的錦繡文章未被人賞識而記恨在心。當上考官後,他萌生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我在這裡面吃苦久了,如今自己當權,須要把卷子都要細細看過,不可聽著幕客,屈了真才」。抱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厚道之心,他甚至在別的考生中途來打岔、且第一遍讀時,並不看好范進文章的情況下,仍把他的考卷看了第三遍。
再說范進的同學魏好古。他家境殷實,在考場交卷時,本想在周學道面前展示詩詞歌賦,卻被視為「務名而不務實」,於是「低低的進了學」、「填了第二十名」。看到「戴一頂破氈帽」、身穿「朽爛」衣服、考了二十幾次秀才都沒考中的范進被「填了第一名」,他既沒妒恨、也沒瞧不起,還主動幫范進「約了一班同案的朋友」。在他們的幫助下,范進終於有盤纏進城參加鄉試了。
另外,胡屠戶的財力也不可小覷。銀子「比皇帝家還多些」的張鄉紳家是他「賣肉的主顧,一年就是無事,肉也要用四五千斤」。說胡屠戶「欺貧愛富」,可他卻願意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家徒四壁、連秀才都沒考中的窮書生。可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明朝是有著廣泛共識的。
中國傳統教育學的是孔孟之道,儒生們將「成為有德行的聖人」視為自己的畢生志向。也是在這樣的道德氛圍下,胡屠戶才不會看錯人。苦盡甘來的范進第一個想要報答的,正是這個嘴上埋怨、但心裡並沒有真正嫌棄他的老丈人。范進以德報怨,慷慨回贈,也是胡屠戶當初不介意與貧寒之家聯姻、願意相信「惟有讀書高」所獲得的福報。
對比之下,若范進活在當下,他有多大概率能在要嫁就嫁「高、富、帥」、「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且有著一位能推高房價的丈母娘的女人堆裡,娶到類似胡屠戶的女兒呢?此外,在紅三代、官三代繼續壟斷行政機構裡的要職,煙三代、電三代、鐵三代、油三代仍占據著央企、國企半壁江山的紅朝治下,范進又有多大概率能遇到無需他打點、只因欣賞其才華、甚至只因同情他寒窗苦讀多年,就給他機會的周學道?更關鍵的是,在入仕後,「朝中無人」的范進僅憑自己那點才學,又有多大概率能一路開掛般、獲得輪番升遷呢?
中共統治幾十年來,各行各業都在「拼爹」。在任何一場為爭取工作、職位的競爭中,那些無權無勢無家境的,大概率都會被有權有勢有家境的給擠下去。肥差有限,大家都在競爭、傾軋,還有魏好古這種講情講義的好同學嗎?想想清華的朱令被投毒案吧,最高學府的知識分子都能為了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而對同窗、室友痛下殺手,其他那些連好大學門檻都跨越不了的莘莘學子們能有機會?
至於中共官場,也就更黑暗了。權力越大,越是惶惶不可終日。名不正言不順,才總會擔心有人來奪權。於是,鬥爭就成了官員們能在官場立足、晉升的惟一手段。派系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來伯樂與千里馬之說?由於黨性大於人性,上下級之間也只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有需要時,你是棋子;反之,你就是棄子。不能為黨魁集權、為黨謀私的,基本都沒什麼機會。尚有價值的,最後也可能被卸磨殺驢。步入這樣的官場,就得在刀尖上舔血,於是應撈盡撈、撈了就跑,就成了紅朝官員們的畢生所願。
今天的范進,若生在一個只能拿老母雞換米才能活的家庭中,在基本不可能遇到胡屠戶、魏好古、周學道的情況下,恐怕只能在家務農或進城務工了。再加上,年齡還上了50,別說考學、考公,送外賣、當農民工都可能會遭人嫌棄、被人欺凌。若出現在高學歷持續貶值、不靠關係、不打點連科員都當不了的紅朝當下,這個窮書生或許連「中舉發瘋」的機會都沒有。既如此,中共又有什麼資格去非議、批判多少年才會出一個因中舉而瘋了一小會兒的范進的明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