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農民被迫「走線」 細述拋棄故土原由

【2023年05月20日訊】(記者楊陽、馬尚恩洛杉磯報導)如今,中共「農業執法」人員(簡稱「農管」)在中國農村的無所不管,成為農民揮之不去的噩夢:大到田裡種什麼,小到家裡養什麼,都可能成為受處罰的理由。

看到中國農村當下的亂象,剛逃難到美國的甘肅農民何愚感嘆:「在中國是沒有法律的。」

回想2015年和村委會的衝突,身在洛杉磯的何愚依然心懷憤怒。如果當時他沒有壓住心頭的怒火,後果不堪設想。

中了村委會的「埋伏」

何愚說起話來很慢,性子溫和。而這樣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家鄉卻得罪了共產黨的地方政府。

他的妻子和妻妹從家族中繼承了1980年代中期承包的邊界清楚的4,000畝草地。因草場退化,無法繼續養殖,村民們沒有收入,就在當地政府的默許下,開荒種糧或種經濟作物;但當地政府不准農民說出來,因為政策是不允許開荒的。

4,000畝圈地內有他岳父生前開墾過的300畝熟地,周圍還有大片生地可供開墾。何愚說,其他農戶早已開墾完,他們因為資金困難一直拖到2015年才開始做。就在他們做著致富夢、投入幾十萬巨資開墾更多荒地時,沒想到中了村委會的埋伏。

何愚租了兩台挖掘機,起早貪黑忙著推土開荒時,村委會一直不聲不響。在陸續投入了幾十萬資金後,何愚準備鋪設電線和打井。走完這一步,就可開始種植。

那天天氣不太好,但何愚一家幹得熱火朝天。推土機剛結束吃力的轟鳴停下歇息,十幾輛小車和皮卡駛進何愚的草場。車上下來幾十人,一些人身上帶著刺眼的文身。下車後,一個「文身漢」就撿起地上的板磚,喝令何愚等人打開鏟車車門。

一看這陣勢,兩個鏟車司機早嚇跑了。於是,「文身漢」用磚頭打碎玻璃,鑽進駕駛室,開走了兩輛鏟車。村委會在「收拾」農民的時候,顯然很有經驗,他們早就設下了「埋伏」;而且選準時機:在你已投進巨資快完工的時候出手,讓你進退兩難。

回憶當時情形,何愚仍十分憤怒:「我是合法的,他們跑到我的土地上來侵略。」但當時他努力保持理智,「我告訴家人,包括其他幹活的人,都讓開,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希望家人受到身體傷害」。

有「黑社會」撐腰的村委會對何愚說,要想繼續開發土地,必須先交錢:1,000元一畝地,450畝就要交出超過40萬,先交10萬。「我當時還是非常幼稚的,我認為中國多多少少還是有法律的。」何愚說,他先交給對方1.2萬,贖回兩輛鏟車;又繳了3萬給對方,準備隨後去向中共上級政府投訴。

經過到鎮裡、縣裡、市裡多次投訴,他發現自己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最後,鄉派出所公安上門警告他:不准再上訪,否則會如何如何。

求訴無門,還花了很多錢,也無力再交幾十萬,他不得不心痛地停下幾乎完工的項目。夫妻倆起早貪黑工作積攢的一點錢賠個精光,還欠下一身債。

農民捲進政治學習漩渦

共產黨政府不在意農民的經濟損失,卻異乎尋常地關心他們的思想。

「我們被迫要時刻學習。」何愚說,「不只是孩子,老師還會給家長們布置政治學習任務。」

他回憶,每位家長要下載一個政治學習軟體,每天會顯示學習習近平思想的任務,「老師會監督你,學習進度要是沒有完成的話,他晚上12點都會給我打電話」。

「我們工作非常辛苦的。」何愚說,他白天在城裡做送水工,是體力活兒,樓上樓下跑,經常上5、6層樓,「我白天非常累,晚上十一二點老師電話打過來,我的心會跳的,就是我非常痛苦。」

黨員就更慘了,何愚說,據他了解,黨員每天都要學習,差一天都不行。他看到周圍的人,從小到老,從幼兒園小朋友,到八九十歲的老人,都要經常被迫接受黨的政治教育。

每天政治學習的冠冕堂皇和實際生活的鮮明對比,促使何愚思考其原由,「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我發現:我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沒有一句話是實話,都是騙我的」。

他說,中共現在教育的目的只有一點,就是為了維護統治,「它們不會為任何人的生存而犧牲它們的利益的」。

何愚因為上訪得罪了當地的村委會、派出所、鎮政府等,他害怕自己某一天會被突然消失。在獲得妻子支持後,一家人拋棄了家鄉那片投入了無數心血的土地,加入了「潤美」大潮。

「經歷過這些事後,我就認為我應該儘早離開這個國家,因為這裡沒有任何法律。我們隨時可能被消失。這是我的親身經歷。」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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