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無戶籍青年冒死偷渡 獲聯合國難民身分

【大紀元2023年10月08日訊】(大紀元記者李圓明採訪報導)1996年出生的山東青年付易峰,在長達27年的時間裡沒有戶籍和身分證。由於忍受不了中共國對人權毫無底線的侵犯,冒死偷渡到泰國,終於獲得聯合國難民身分。

付易峰來自山東農村,在他出生時,父母還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因此辦不了准生證,無法報戶口。家人湊齊了2,000元錢交給村長,村長承諾可以通過人脈關係把戶口落上。不久,付易峰的田地分下來了。家人放心了,一般農村有了戶口才會有田地。

「90年代,最早上學的時候無需戶口。」付易峰說,等到2006年、2007年升初中的時候,學校通知他沒有辦法上學了,無法登記他的人名。當時家人以為學校對他不滿意,故意把他辭退了。

沒辦法上學,付易峰只能外出謀生。有一次在江蘇徐州火車站,警察要檢查他的身分證,發現從電腦系統裡查不到他的戶籍信息,只有他父母的信息。他這才明白原來村幹部收了錢騙家人說已經把戶口落上了。

付易峰多次找到鎮政府公安局戶籍辦公室,負責戶籍管理的人提出一堆荒唐的理由,要求開各種各樣的證明,不給辦理。他又越級到縣公安局,結果縣公安局也不管,來回踢皮球。

「他嘴上說一說簡單,隨便過來就辦了,實際上每一道程序,你可能幾年都做不到。」付易峰介紹,按照正規辦理戶籍的要求,只要有父母一方在,做一個DNA親子鑑定,到村委會給開個證明,或者在村子裡面找三個保證人,補辦出生證明,就可以辦理註冊戶籍了。

「實際上他不這樣操作。比如說他讓你的接生人給你開證明,接生人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去哪開證明?他說那不關我的事,他死了你想辦法。我有什麼辦法?我讓死去的人活過來?荒唐嘛!然後說什麼讓父母都到場,有這個法律嗎?假如我父親或者母親死了你如何讓父母到場?哪有這個道理啊?!」

從此,付易峰乘坐火車只能以扒乘貨物列車的方式。「扒火車,騎摩托車,躲避那些警察的檢查站。借朋友的手機號碼註冊一個順風車,乘坐順風車。然後就是找漏洞,比如乘坐巴士,在車站購票需要身分證,如果出城到半路,再去乘坐巴士就不需要身分證了。」

為了生存,付易峰做過摩的司機,安保,在工地上打雜,在餐廳裡面當服務員。「各行各業超碼做過十幾種。要多會一點手藝,你才能能賺到更多的錢。」他說。

三年疫情 各行各業舉步維艱

疫情期間,付易峰沒有身分證無法進行核酸檢測。他只能騎著摩托車到處流蕩,去各個地方打零工,做一些日結的工作,感覺混一天是一天。

他說,「疫情前期還好一點。到了中後期,一年也就是一兩個工程,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事情給你做了。以前那個安保行業,到處都是缺人,現在基本上就沒有人要。」

「我本身會技術,做電焊、焊工之類的或者電力行業。疫情之前的時候,基本上每年各個地方的老闆都有很多工程要做,經常會打電話聯繫你去他那裡做事。現在之前幹了很多年的老闆,一年都不會聯繫你。」

「各行各業舉步維艱。現在國內的生活成本越來越高,很多地方的工資它不漲反降,消費不降反漲。很多地方都不要人,工作不好找,工資壓得很低。」

付易峰感到在大陸沒有辦法生存,特別是共產黨的極權統治下對未來看不到希望。「我喜歡自由,對於人權的侵犯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你嚴重侵犯我的權利,我的尊嚴只能被你踩到腳下,被你蹂躪。你想怎麼樣侮辱我就怎麼樣侮辱,我沒有地方去申訴,那怎麼辦?只能逃離這個獨裁專制的國家。」

他說,「你在一個國家沒有任何證明你身分的證件,無國籍人員你怎麼生存?自由上你沒有辦法得到保障,你任何地方都去不了,沒有辦法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沒有辦法去辦理手機卡、辦理銀行卡,沒有辦法辦理護照,甚至生病了沒有辦法去醫院看病,只要是生活當中你能想到的任何事情你都做不了,寸步難行,被逼著走投無路。」

設計偷渡路線 自由的代價可能比生命昂貴

付易峰打開衛星地圖,為自己設計了偷渡路線。

他發現,從緬甸穿越不太現實,因為緬甸經常會爆發一些武裝衝突,是軍閥割據的狀態,不適合穿越。老撾又瀕臨金三角電信詐騙園區,所以老撾和緬甸這兩個地方就暫時否定了。他決定從越南穿越。

2022年10月,付易峰計劃動身。他從山東乘坐優步到達到安徽合肥,再到達廣東的廣州,乘坐巴士到達廣西的南寧。

廣西南寧屬於邊境地區,有很多的治安檢查站。付易峰身上沒有合法的證件,為躲避被檢查站扣留,他以步行或者是走小路繞路的方式,繞過檢查站,前往廣西的平祥市,到達廣西越南交界處。

2022年12月,在邊境地區,他準備好穿越邊境的工具,比如手套、飲用水、巧克力、開山的刀,還有防蚊蟲的水,就開始穿越邊境。從晚上八點開始,到早上6點天剛亮成功穿越邊境圍牆。

在越南河內,他購買一輛自行車,騎行了近十天,橫穿越南進入老撾。

越南到老撾有一條河,自行車沒辦法過河,他只好把自行車扔到叢林裡。當時天氣正冷,水很涼。「我剛下水渾身凍得沒有辦法,裝行李的塑料袋被河水沖走了。」付易峰拚命游到沙灘上,衣服鞋子都沒了,披著雨衣光著腳走了一夜。

他把手機和錢緊緊地綁在身上,掛在脖子上。「你在外面什麼東西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手機,不能沒有錢,這是保命的東西,衣服丟掉無所謂。可以找人去換錢,解決生活所需的物品。」

到了老撾,基本上全是農村、荒山野嶺,沒有辦法購買任何交通工具,只能以步行、搭便車的方式穿越老撾。

泰國邊境有一道天然屏障——湄公河。付易峰抱著必死的決心,用了2個小時的時間游過湄公河。「整個這一段行程當中最危險的路段就是湄公河,因為河水又寬又急,如果在湄公河發生意外的話,基本上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他準備了一大一小兩個救生圈,自己坐在游泳圈上,用手當槳划過去,另外一個掛到後面帶行李。水流很急,衝著人往下遊走,實際穿越的距離可能超過了直線距離的四倍。游過湄公河後,付易峰錄了一段短視頻,呼喊「為自由而戰」,接著前往泰國。

2023年1月初付易峰終於抵達泰國,他又買了一輛自行車,躲避檢查站,一路騎過到到曼谷來申請庇護。

「我在互聯網上查詢,如果像我這種情況的人應該怎麼辦?互聯網上顯示出來的答案建議我向聯合國申請政治庇護,讓我求助於聯合國。」付易峰到達泰國後一切比較順利,於5月11日獲得聯合國庇護,生平第一次有了合法身分。

泰國未簽署1951年聯合國難民公約。難民在泰國生活並不容易,但付易峰感覺泰國雖然不算民主自由,相比中國肯定好十倍。

「文明的天花板也就是歐美了,然後是歐盟,北歐,大洋洲的澳大利亞、新西蘭,東南亞相對來說處於人權的窪地、低窪的一個狀態。」付易峰認為,你想要自由,就要為自由付出代價。自由的代價,可能比生命還要昂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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