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5月09日訊】(記者馬尚恩洛杉磯報導)因向當局多部門舉報前中國佛教協會會長釋學誠性侵女弟子,促使該案在國際上發酵,受害人代理律師盧偉華從北京逃亡美國,並公開批評中國惡劣的法治狀況。中共對其無計可施,於是拿他的弟弟盧振華洩憤。近日,逃美的盧振華曝光了他被湖南警方荒唐拘押半年並施以酷刑的經歷。

「遭受酷刑,頭幾天讓人真的是生不如死。」盧振華說,「最難熬的就是頭兩三個月,我本來是一個平常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讓我成了一名犯人。」
盧振華在深圳打拼多年,有房有車,孩子在當地最好的國際學校讀書,本以為歲月靜好,可湖南警方的突然到來,卻打碎了生活的平靜。
折磨親屬 迫異見者回國就範
2018年10月15日傍晚時分,妻子帶著孩子回娘家吃飯,盧振華一個人在家,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門口站著幾名警察,說有事要他配合調查,讓他換件衣服就走,也不准他給妻子打電話。他被戴上手銬帶走。因是異地執法,他先被關到深圳一派出所辦理交接手續;半夜時分,又被帶到湖南永州祁陽縣警局一派出所。
盧振華手腳被銬在了鐵椅子上。審訊開始。兩個警察說:你哥哥在美國犯了事,我們勒令他回來,他不回來。你給他打電話,叫他回來!
盧振華解釋說:「我哥在美國,我怎麼能讓他回來?我打電話也沒用。」「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又沒有犯法,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審問的警察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覺得他不配合。「這不是你有沒有犯法的問題。」警察說,「你有沒有事不是你說了算,是我們說了算。」
看到警察不講理,盧振華要求等到見自己的律師後再說話。
警察斥責他說:「你是不是香港電視看多了?這個事情你不交代清楚,你是見不到律師的。」
見盧振華不說話,警察令他脫下衣服,換上一套厚厚的棉衣。當時天氣已冷,他開始以為是警察怕他晚上凍著;沒想到剛換好棉衣,警察就給他從頭到腳連澆兩桶涼水,寒意瞬間傳遍全身,讓他發自內心地顫抖。
接下來,警察用吊繩勒住他兩手大拇指,他光腳站著,只能前腳掌著地。整個晚上就這樣半吊著。後半夜,透骨的寒冷讓他抖個不停。睏極的時候一打盹,兩個指頭就痛得不行。「我感覺休克了,但又有意識。」就這樣,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晚。
第二天,警察又讓盧振華給哥哥打電話。他說,自己不知道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怎麼打。警察一看,就把他濕透的棉衣換成一套乾的棉衣。當時盧振華想:「這下不會受再這個罪了。」
沒想到,警察把他帶到一個小房間,四個角落各放一個取暖器。盧振華以為警察要讓他取暖。沒想到,感覺熱的時候,警察從門上小窗戶向監室內投放工業辣椒粉。
「我後來才知那是工業辣椒粉。那種滋味,真是生不如死。」盧振華說,他咳個不停,涕泗橫流,窒息感幾乎讓他暈倒,「後來我得知,這種酷刑叫『冰火兩重天』」。
此後警察又有幾次問話。警察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找幾本書墊在他的胸口上擂拳頭,打得人很痛苦,但不會留下傷痕。有時,警察在長時間審訊之前,會逼著他連喝幾杯水,又不讓去廁所,憋得他肚子痛、直至失禁。
警察折磨他幾天後,將他送進了看守所,一關就是半年;直到次年4月21日,才放他回家。
人生巨變引發的思考
天降橫禍,盧振華不得不認真思考人生和社會。他感到,自己讓旁人羨慕的家庭生活,就如「水中月鏡中花」,權力之手隨時可將其打碎。
在看守所的半年,他和四五十人擠在約15個平方米的監室,半夜睡覺不敢翻身,稍不留神,就會招來一頓拳頭。他還要幫牢頭獄霸洗衣疊被刷鞋子。他也看到一些人蒙冤入獄,包括上訪老人,一些有正義感的公民記者被打成「涉黑團夥」判刑十幾年。
盧振華過去也知道一些共產極權的陰暗和一些歷史冤案,但總覺得那些離自己很遙遠。經歷了這些,他說:「共產黨在我心裡的形象完全崩塌了。它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可以為所欲為,司法完全成為懲罰異己的工具;什麼憲法、什麼陽光執法、文明執法,全都是假的。」
他感到:「中國民眾處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你是生是死,真的是它(中共)說了算。即使是既得利益者,也別以為自己安全;它哪一天想整你,你所有的利益都會被奪走。」
盧振華從此對中共深惡痛絕,他在國內找不到安全感,後來設法來到了美國。

「我希望透過我的經歷,能夠讓更多的中國人看清共產政權的邪惡殘暴,不要再對它抱有任何幻想。」他說,「就像我一樣,冤案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覺得那都是別人的事;一旦落在自己頭上,就是難以逾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