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1月18日訊】(記者李梅綜合報導)1月16日,一位推特用戶在Youtube上發布了「白紙運動」參加者26歲的曹芷馨在她四位朋友相繼失聯後錄下的視頻,視頻最後還列出了其他12位失聯者的姓名。
秋後算帳
在視頻開始,曹芷馨說:「現在我委託朋友,在我被失蹤後把視頻公之於眾,也就是說,當大家看到這個視頻時,我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就像我的其他幾位朋友一樣。」
去年11月24日烏魯木齊一棟大樓發生火災,因爲政府過度的防疫措施而未能及時滅火和救助,致使數十人死亡。消息被傳出後,中國大陸各地都有民衆舉行悼念和抗議活動。11月27日晚,曹芷馨和她的五個朋友帶著蠟燭、鮮花、寫了詩句的便簽和白紙,來到北京亮馬河畔為死亡者哀悼。
曹芷馨說:「我和朋友看到了在北京亮馬河悼念同胞的信息,懷著沉痛的心情參加了當晚的活動。」 從29日凌晨開始,警察陸續以傳喚的名義帶走了她和朋友們,她們被帶到片區派出所待了24小時左右,在那「被警察教育」,然後警察認定她們無罪,她們被放回家。
在大家都以為這事到此就結束了的時候,從12月18日開始,警察以刑事拘捕的名義先後將她的朋友們帶走。曹芷馨說,她的朋友們被要求在拘捕令上簽名,但罪名一欄是空白的。這意味著警察可以在被捕者不知情、不同意的情況下任意填寫和羅織罪名。「警方還拒絕告知她的朋友們將被關押的地點、時間和罪名。」曹芷馨說。
她的四位被抓走的朋友是:(李)元婧和楊柳於18日失聯、(李)思琪在20日、登登(翟登蕊)在22日失聯,於是曹芷馨在12月24日聖誕節前錄下了這段4分鐘的視頻。她現在已被警察關押。
該視頻製作者在最後字幕上寫道:抓捕在持續,目前已確認身分的失聯者有13人,他們是:
賈新栩(男),作家,筆名老狗,12月10日左右失聯;李飛飛,就職新媒體運營,12月10日左右失聯;李元婧,就職於跨國會計事務所,12月18日失聯;楊柳,記者,12月18日失聯;林昀(男),酒吧業主,12月20日左右失聯;李思琪,自由撰稿人,12月20日左右失聯;翟登蕊,英美文學碩士,12月22日失聯;曹芷馨,出版社編輯,12月24日失聯;秦梓奕,前記者,現獨立導演,12月27日失聯;林倩,李元婧好友,12月27日失聯;陳軍輝,藝術家和策展人,12月28日失聯;曹原,出版社編輯,1月5日左右失聯;辛賞(男),電影從業者,1月7日失聯。
為什麼被刑事拘捕?
「北京已經到了最冷的季節,馬上就是各種團聚的節日了,但是我們的母親如今想要給我們送一件禦寒的冬衣,也無法得知我們的下落。」曹芷馨說,如今,失蹤者的母親們不得不在一片混亂的疫情中為孩子奔波,她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被這樣對待,也不知他們何時能回家,「我猜我的母親正從南方的縣城千裡迢迢地趕往北京,詢問我的下落。」
「我如今26歲,剛畢業一年半,在一家出版社做編輯。我的朋友們也是和我(經歷)相似的同齡人,有著自己的工作。我們關注這個社會,當我們的同胞遇難時,我們有合理的情緒想要表達;我們對失去生命的人充滿同情,所以才去了現場」,曹芷馨說,「在這場成千上萬人參與的悼念活動中,我們在現場遵守了秩序,在沒有和警察發生任何衝突的情況下,我們被定性為『沮喪的學生抗議者』(Frustrated students protest),為什麼(之後)還要無聲無息地帶走我們?」
曹芷馨問:難道不得不用我們來交差以完成任務?這場報復(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用我們普通青年的人生作為代價?她想知道為什麼是他們被定罪?在沒有罪證的前提下,為什麼他們會這樣輕易地被帶走?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們出於同情去了悼念現場,那麼這個社會還有多少可以容納我們情緒的空間?」曹芷馨呼籲人們的援助,「如果要給我們定罪,請拿出證據!不要讓我們不清不楚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