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華:中國律師的囚徒困境

【2023年08月01日訊】中共建立政權後,廢除了民國以來頒布的全部法律法規,號稱廢除偽法統,使中國的法制快速倒退。直到1956年,國務院正式批准了司法部《關於建立律師工作的請示報告》,開始廣泛推行律師制度。儘管在這個時期,律師的作用主要限於擔任辯護人,維護被告人的合法權利,但在維護法律的實施及保障權利方面,仍發揮了一定的作用。1957年反右鬥爭,大多數律師僅僅因為曾擔任被告人的辯護人而以為「喪失階級立場」、「為壞人說話」為由而被劃為右派,律師制度名存實亡。

1980年,中共通過了《律師暫行條例》,律師隊伍迅速壯大,律師業務範圍也大大拓寬,與此同時,也產生了許多新問題,為了適應律師事業發展的需要,加強對律師的管理,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司法部開始起草,《律師法》,該法於1996年5月15日經八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19次會議正式通過。正是隨著中共為了挽救即將的崩潰,推行改革開放,推行較為寬鬆的環境才帶來了律師的發展。

但就本質而言,律師制度和獨裁統治是格格不入的:律師崇尚法治,中共推行人治;律師相信法律至上,中共推行權力至上;律師堅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中共把人分為三六九等;律師的使命是公平正義,中共的初心是獨裁世代傳承。

這種根本的內在衝突,決定了中共對律師群體持續不斷的打壓。

一、律師的內在要求是法治

只有在民主國家,在法治國家,法律至上,律師才能真正發展起來,才能真正起到應有的作用,也才能追求公平正義,這些說明了歐美國家律師地位往往較高,是令人嚮往的職業。中共獨裁之下,律師的作用卻可以說是極其有限的,如果說民事案件中律師還有一定作用的話,刑事案件、行政訴訟案件中,律師甚至可以說可有可無,再加上官方宣傳對律師潛移默化的抹黑,把律師的形象定位於撈錢幫助壞人,中國律師的地位並不高,也不是人們所嚮往的職業,法律人經常自嘲為法律民工。這也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律師跟一個國家民主自由直接相關,獨裁專制國家,往往是敵視、排斥律師的。

二、中共借年檢控制律師

中共改革開放以來,律師制度得到一定發展,也起到積極的作用。但在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政治改革止步不前,甚至倒退的情況下,社會矛盾急劇惡化。尤其是習近平執政以來,政治經濟全面開倒車,向著朝鮮的方向前進,社會就像個高壓鍋,內部壓力越來越大,而政府之後不斷加壓而非解決問題,導致暗流洶湧,人人自危。

全國普遍存在著的侵占土地、強拆民居、圈占草場、拖欠錢款、違法亂紀、司法不公、申訴無門、阻攔上訪,依法維權反遭打壓等現象,而這類亟待律師介入的案件,反而被中共禁止代理。這裡提一下中國奇葩的律師年審制度,每年律師都要給中共的律師上交幾千塊錢辦理年檢,律師年檢制度已經成為中共當局對律師實行控制的一種常用手段,中共利用年檢制度打壓他們不喜歡的律師,那些比較活躍,敢於站出來為弱勢群體打官司的律師,年檢無法通過,來年就不是律師了。因幫助拆遷戶訪民和法輪功學員代理法律案件的唐吉田,自2010年後無法拿到律師執照。其實,每個律師都是通過律師資格或者司法資格考試獲得了律師資格證書,這種資格證是一次性授予終身有效的資格,除非違法犯罪被剝奪,不應該在每年予以年審。另外,每個律師每年交的幾千元錢收費,這些費用都用到了何處?除了見中國律師協會、司法局領導們每年出國公費旅遊外,並沒有看到開支去向。

三、中共持續打壓律師

2015年7月9日起,中共在23個省份大規模逮捕、傳喚、刑事拘留、帶走、失聯、約談了數百萬律師、民間維權人士、上訪民眾及其親屬的事件,據不完全統計,至少300多名律師、律所人員、人權捍衛者和家屬被拘留、帶走、失聯、約談、傳喚、短期限制人身自由或限制出境,還有部分人士強迫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2016年,北京鋒銳律師事務所主任律師周世鋒、律師王全璋、實習律師李姝雲、律師助理趙威被控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逮捕。官方給出的說法是, 鋒銳所的律師先後代理了40多起起敏感案事件。

中共控制了公檢法司,在涉及敏感案件的處理中,其實律師在法律方面起到的作用很有限,案件往往是未審先判,審判程序往往是走過場,那為什麼中共還是如此忌憚律師,抓捕不聽話的律師呢?

很大原因是,有良知的律師除了在法律方面提供幫助,還會利用媒體、公眾輿論來傳達不公情況,從而對當局形成壓力。而對於所謂敏感案件,中共做賊心虛,不想讓律師把不公正現象公布出來,不想要人權案件、敏感案件的審訊過程獲得任何關注,最好整個審訊過程變成一個黑箱,這樣中共更可以為所欲為。

四、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在中共打壓之下,很多被取消律師執業的中國律師不得不另謀生路,失去了律師證,也就意味著無法以律師的名義正常辦理案件,也就失去了主要謀生手段,經濟狀況也就隨之惡化。

還有不少律師仍然被關在監獄之中,或者即使被釋放但仍然被不斷騷擾,例如王全璋律師連租房的權利都沒有,被逼得無處落腳。

很多人覺得中共過於強大,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但我覺得做總比不做好,點滴之水可以匯成江河。其實,中共外表貌似強大,但其內心也很虛弱,否則中共也不會大撒幣在國際上找些小國朋友撐門面了。

所以,我們需要持續關注這些為眾人抱薪者,並不斷推動國際社會、國際組織關注中國的人權狀況,關注這些被關押、被迫害的律師,形成對中共的強大輿論壓力。

(作者為中國民主黨人、前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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