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9月25日訊】(記者李梅橙縣報導)學校的公共安全問題至關重要,不僅對於學生和其父母及家人,還包括每天在第一線工作的教職員,只有在安全需求得到滿足後,學習過程才會開始──孩子們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對上學感到害怕。
9月20日,橙縣教育委員會(OCDE)舉辦特別會議「公立學校安全常識論壇」(Savvy Safety in Public Schools Forum),探討對學生造成重大影響的芬太尼毒品、性侵犯、人口販運,以及社交媒體影響和網絡安全等問題。
橙縣監事會主席、第三區監事唐纳德·瓦格納(Donald Wagner)表示,學校安全問題不僅應該引起學區董事會更應該引起加州政府的關注。OCDE副主席暨第五區教委、論壇組織者麗莎·斯帕克斯(Lisa Sparks)博士說,作爲家長,我們需要知道孩子們有學習能力並能在校園裡安全地學習,而「教育是預防危險的關鍵」。
「我們今晚有令人驚歎的演講者陣容,以告知家長、學生、教師和社區成員應該關注的危險跡象和如何預防」,斯帕克斯說,會議視頻已在YouTube上播放,並將永久向公衆提供。(Orange County, CA Board of Education Special Meeting | 9.20.23 – YouTube)
非法和危險的芬太尼
早在中共病毒(COVID-19)大流行期間,瓦格納和橙縣警長即在監事會上提出芬太尼的危害問題,監事會做出了消除芬太尼危險的決議。芬太尼是高度上瘾且致命的药物,自2016年以來,加州過量服用芬太尼的人數呈爆炸式增長。
瓦格納說,他們在學校舉辦芬太尼討論會,以教育學生和家長;監事會給各學區撥款2萬美元以提供阿片類藥物的逆轉劑納洛酮;並撥款170萬給治安部門,在警車和消防車上配有納洛酮。
第一位緊急響應者不一定是家長,高中老師或同學可能會在更衣室發現中毒的孩子,瓦格納表示,橙縣正在採取措施,讓更多的人們知道芬太尼是什麼、它的作用、如何流通以及如何儘量阻止死亡。
橙縣警局公共事務和社區參與部門布萊恩·岡索利(Brian Gunsolley)中士說,非法芬太尼是實驗室製造的阿片類合成物,墨西哥販毒組織「卡特爾」將其改製成含芬太尼的假藥,如止痛藥帕可賽特(Percocet)、羥考酮(Oxycodone)和抗焦慮藥阿普唑侖(Xanax);因爲芬太尼比海洛因的效力強50倍,並且價格低,現在街上已很少看到海洛因了。
岡索利說,芬太尼是橙縣青少年的頭號殺手,平均每10萬人中有24人死於芬太尼過量,誤服2毫克的芬太尼就可致人死亡。2016年橙縣芬太尼致死人數爲37人,然後快速增長,2020年爲432人,2021年爲693人,2022年爲675人,「2022年的略微下降是一個好兆頭,因爲我們讓逆轉劑納洛酮進入社區和學校」。
卡特爾組織可能投入巨資於芬太尼「產業」上,先進的壓片機每分鐘可生產數千粒藥片。「他們一般不製作最致命的紅色芬太尼,而是製作藍色或介於其間的藥片,以讓顧客興奮和上癮,再花錢買」,岡索利說,成人可能會有藥物耐受性,而青少年嘗試者就很危險,特別是碰到紅色的芬太尼時。根據美國輯毒局,繳獲的芬太尼中有60%屬於紅色芬太尼。
青少年大多是從網站上購買,如Snapchat、Telegram等。「現在還有看上去像糖果的彩虹芬太尼,很可能在聚會時有人遞上一粒」,岡索利說,還有被稱爲殭屍(zombie)的含甲苯噻嗪(Xylazine)的芬太尼毒品,它會導致皮膚潰爛壞死。這兩種毒品都是先進入美國東岸,再流傳到西海岸。
岡索利還談到青少年故意過量服用芬太尼的案例。同伴會拿著納洛酮等在一邊準備注射,以讓服用者「體驗起死回生的經歷」,這被稱爲「走向光明」。
如何保護孩子呢?岡索利說,家長要和孩子討論毒品和酒精的危害性,檢查孩子手機的購買紀錄,並告訴他們:從網上買來用於止痛或鎮定的藥品可能還含有芬太尼,以及免費領取納洛酮的地點。
創傷、掙扎和難以自拔
托尼·麥金利(Toni McKinley)是德州奧斯汀抹大拉之家(Magdalene House of Austin)的執行董事,該機構爲性販賣倖存者提供了一個長期治癒創傷的社區。據政府網站,大約80%的人口販賣受害者是12─14歲的女孩。
麥金利在會上講講述了女兒的真實故事,她因創傷、毒品上癮、負債、生活陷入痛苦並因芬太尼中毒死亡。女兒去年離世後,她找到女兒的一封不知在多久前寫的「給阿普唑侖的信」,被用於治療焦慮和恐慌症的這種處方藥有成癮性,普遍被濫用。麥金利說:「但它不是Xanax,因為含有芬太尼。」
她女兒信中寫道:「在14歲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找到了你(Xanax),因爲被信任的朋友強姦,我已經懷孕3個月了。恐慌再次發作時,我告訴了最好的朋友,她給我一粒白色的藥丸,說吃了後一切都會好的。我吃下後很快就睡著了,感覺自己從一個愛我的和從未傷害過我的人那裡得到了溫暖的擁抱。」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一直需要你,然後我做了流產」,女兒看到了「藥物」帶來的傷害,「你幫我度過了痛苦,把你握在手裡我可以做任何事,但你要我付出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每個月我因多次服藥過量被送進醫院,但我還是對你着迷,你騙我說別擔心,稍後會解決」。
當白色藥片和醫院帳單堆積起來時,如何支付費用?「從17歲開始,你讓我每晚在脫衣舞俱樂部工作,我的肝臟因酗酒而受傷,而你讓我忘記是在出賣身體和長時間地跳舞,每個人都想要我的身體,但沒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
女孩難以擺脫毒品的控制,「我嘗試着擺脫你,但每次離開你都讓我非常難受,會再次住進醫院。我們玩了幾年的捉人遊戲,我幾次進監獄和戒毒所,我想完全擺脫你因爲你對我傷害最深」。
在女兒23歲時,麥金利說服女兒搬回家住,「我承諾將她放在爲遭受性剝削和販運的婦女庇護所的等待名單上,以獲得所需的幫助。她保持了9個月的清醒,但後來她又舊病復發,再也沒有醒來」。
麥金利說:「那些可怕的創傷會損害個人的安全感、情緒調節以及處理人際關係的能力,人們轉向依賴『藥物』來麻痹自己,以減少焦慮、抑鬱、噩夢、過度警惕或麻木情緒。」從創傷中恢復過來非常難。
麥金利播放了紀念女兒的一段視頻,女孩很漂亮,「她自學了鋼琴,會彈奏《傲慢與偏見》中所有古典音樂;她自學了聾啞人的手語,爲學齡前兒童做翻譯」。但她不知如何處理創傷,從接受朋友的一粒藥片開始,然後上癮,無法回頭。
「芬太尼正阻止人們從創傷中恢復過來,它奪走人們的生命。」麥金利希望人們不是評判而是坐下來聽聽她們的故事,以找出幫助她們的辦法,她認爲:「教育可以幫助孩子瞭解這些『藥物』的危害性,一粒芬太尼(2毫克)就可能導致孩子死亡,並毀掉他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