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4年05月29日訊】(大紀元記者林燕綜合報導)由於北京缺乏足球這項世界上最受歡迎運動的扎根文化,中國企業失去對其歐洲精英足球隊的控制權被認為是早晚的事。
5月22日,在意大利足球俱樂部國際米蘭的中國所有者蘇寧控股集團未能及時償還3.75億歐元到期債務和利息後,美國資產管理公司橡樹資本(Oaktree)接管了該俱樂部。因為這筆貸款是蘇寧以其持有的國際米蘭股份作為抵押的。
蘇寧失去國際米蘭的所有權是中國企業大規模退出歐洲足球的一部分。2017年是中國足球海外擴張的高峰期,最多時擁有多達20家歐洲俱樂部;到2021年,這一數字已降至僅10個。
《財富》雜誌說,蘇寧被迫退出歐洲足球,結束了長達十年的實驗——這些針對精英體育的華而不實交易是否可以逐漸建立一個真正的足球巨頭。
長期擔任亞洲足球記者的約翰‧杜爾登(John Duerden)告訴《財富》說:「回顧過去,沒有太多成功的例子。」
沒有足球文化 靠撒錢買俱樂部是緣木求魚
大約十年前,中共現任黨魁說他有一個夢想:將中國變成世界足球強國。這一野心很快得到了行動和資金的支持。
中國企業集團向國內聯賽投入巨資,並積極引進國際足球明星。還有一些公司斥巨資收購歐洲俱樂部的股份,以提高中國足球的水平。
但他們很快發現,對斥巨資收購歐洲俱樂部股份的買賣既沒有帶來大規模收益,也沒有讓中國隊在球場上取得重大勝利。一些中國老闆在購買歐洲職業俱樂部的股份後幾年內就選擇了退出和出售。
足球是一項民間運動,也必須從民間發展而來,靠撒錢買俱樂部不過是緣木求魚。駐日本東京的足球青少年發展顧問湯姆‧拜爾(Tom Byer)告訴《財富》,中國足球的民間氛圍很糟糕,缺乏推動足球發展的文化。
「足球的最大推動力是文化,而中國沒有文化。大多數中國家庭認為,踢足球是對孩子教育的干擾,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踢球。」拜爾說。他對中國足球體系有著深刻的觀察。
知名足球評論人士張路曾在一檔訪談節目裡道出中共足球思維的實情。在中共奉行「舉國體制」和黨管足球的大背景下,哪怕是小學搞校足球隊,都要求長時間成人式訓練,所以搞得沒有家長願意把孩子送過去,搞到最後小學生都沒人願意踢球。
張路表示,「舉國體制」就是選拔尖子,使得培養足球運動員成為少數人的事,結果造成了踢球的小學生極少。
上世紀90年代,中國20個足球重點城市常年踢球的小學生有一萬餘人,到了2000年至2004年,這一數字可能降到5000人左右。對比日本,這一數字不低於60萬人。
中共超級足球大國美夢破碎始末
與21世紀10年代中期北京公布的雄心勃勃的計劃相比,中國足球的表現差強人意。中國國家隊仍然二十多年無緣世界盃。
2011年7月4日,中共黨魁習近平會見韓國議員代表時說,中國世界盃出線、舉辦世界盃比賽及獲得世界盃冠軍,是他的三個願望。
2015年,中共官方推出「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把足球提升為國家戰略,並成立「足球改革小組」。此後,足球的金元戰爭開始升級。
2016年,蘇寧宣布收購國際米蘭70%的股份,這是中國企業進軍歐洲足球最引人注目的舉措之一。同年,中國足協等組織提出了將中國變成「世界足球超級大國」的計劃。
其他中國公司從中國蓬勃發展的經濟中獲得大量資金,豪買歐洲俱樂部的股份。
大連萬達集團於2015年收購了西班牙馬德里競技俱樂部20%的股份,並於2017年馬競遷入新球場時簽署了為期五年的冠名權協議。復星國際於2016年收購了英格蘭俱樂部狼隊。
中企還向中國頂級足球聯賽中超聯賽投入資金2010年,中國恆大集團——當時是中國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之一——收購了廣州足球俱樂部。從2016年開始,恆大斥巨資將歐洲球員轉會到中國。包括蘇寧在內的其他持有歐洲俱樂部的大老闆們也從歐洲資助了自己的球員轉會。
當時,中超聯賽的轉會資金一度可以與歐洲最大的聯賽相媲美。根據匯總球員轉會數據的足球網站Transfermarkt的數據,中超聯賽2016年花費4.18億歐元,2017年花費5.43億歐元。
瘋狂的足球市場在2017年到達了頂點。在各大俱樂部揮舞的支票本下,奧斯卡、胡爾克、特謝拉、奧古斯托等海外球星相繼登陸中超。
2017年,中國足協突然要求俱樂部遏制外籍球員的「非理性支出」,並限制他們在頂級球隊的出場,以支持本土人才。
在當局的干預下,「金元足球」很快退潮,2016年以來中超聯賽身價前10名的轉會球員當中,只有奧斯卡一人目前仍留在中國,一些球隊不得不解散,包括2021年的中超聯賽冠軍江蘇蘇寧。2023年中超的轉播版權費相比起2015年,縮水近16倍。
2020年,中超聯賽要求贊助商從當地俱樂部中刪除其品牌名稱。
張康陽的告別信:我一直知道 終有一天會告別
疫情可能是擊碎中共足球夢的最後一個因素。在疫情封鎖期間,比賽經常被推遲,進一步導致了挫敗感。即使有比賽,中共嚴苛的COVID「清零」政策規定,只能在空無一人的體育場進行,球員在幾個月內無法離開。
而資金流似乎變得更加緊張。北京方面遏制房地產行業過度借貸的努力使恆大陷入了流動性緊縮。政府當局於2021年底接管了該公司的足球場。
蘇寧也面臨著現金短缺的問題。隨著母公司倒閉,該集團在恆大子公司的股份價值下跌。京東等電商競爭對手也給蘇寧的核心零售業務帶來壓力,限制了其運營資金能力。
作為意大利最成功的俱樂部之一,橡樹接管國際米蘭所有權的易手時機正好發生在該球隊的上升期。國際米蘭剛贏得了2024年的意甲冠軍。
前國際米蘭董事長、蘇寧創始人張近東32歲的兒子張康陽5月25日在微博上發表一封「告別信」。
「在生活中,一切都有開始和結束。」他寫道。「我一直知道終有一天我會向你們說再見。簡單的事實就是我並未準備好,可能永遠也無法做好準備。」
其實,中國球迷也不在意俱樂部是不是中國人或中國企業持有。
「國籍是次要的。只要結果不錯,球迷們就會把這些擔憂放在一邊。」亞洲足球記者杜爾登告訴《財富》。